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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第二季末,在他们离开墓园后,Bobby和Ellen谈了一些关于Sam和Dean的事。主要从Ellen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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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http://ignipes.livejournal.com/254651.html
Ellen让电话响到语音留言信箱插入,但什么都没说就挂上了电话。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话看了几秒钟,然后放回餐桌上,站了起来。她手上捧着的咖啡已经凉了,流理台上的壶子也空了。
她听见Bobby脚踩在木地板上嘎吱嘎吱的响声。“还是不通?”
Ellen耸了耸肩。“还没呢。她有时就是这样。”她清洗干净壶子后重新泡了咖啡,放置好过滤器,打开电源。“我只是不想她在我告诉她之前听到些乱七八糟的小道消息。”
因为这不是随便留个言就可以说清楚的事:Jo,亲爱的,我是你妈。听着,我们的酒馆被炸了,很多熟人都死了。还有,昨晚通往地狱的大门打开了,很多恶魔跑到地球上来了。所以如果你可以给我回个电话就最好不过了。爱你,宝贝,拜拜。不是这样就能说清楚的。Ellen不断告诉自己不需要担心;感觉好像已经过了一个世纪,但距离她上一次打电话给Jo却只过了24小时。再等一会Jo就会回电话的,没必要担心太多。
Bobby把一摞书放到桌子上,一脸沉重地坐下。他的帽子上铺上了一层灰,两手脏兮兮的,就好像刚刚是在一个古老的阁楼上而不是他自己的藏书室里翻找书籍。Ellen从橱柜里拿出另一个咖啡杯。
“一联系到她就叫她马上过来这儿,”Bobby说,“这里比较安全,虽然哪里都不安全。”
“谢谢,”Ellen说,“其实也没什么作用,我已经不能再指示她去做任何事了。”
“小屁孩都这样。”Bobby咕哝了一声。
Ellen转脸望向窗外,掩饰了她的笑意。Bobby的确是真心想帮她,这是毫无疑问的,但他也隐藏不了他的语气中的一丝无奈和泄气。过了四十多年的只有几只狗在身边的孤单日子,现在要他招待一个无家可归的酒馆老板娘和两个受伤的男孩,更不用提那些一直响个不停的电话——全国各地的猎人都急着要弄清楚在Wyoming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的确不容易。猎人都是独行侠,对任何事情都要怀疑的混蛋,但如果真的有大事件要发生,他们需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无论他们知道事实了后是会怕得躲起来还是勇敢站起来战斗都得看他们个人选择,Ellen想这都是人之常情。
咖啡煮热了,白色的水蒸气从壶里冒出来,她倒了两杯。黑咖啡虽然不够威士忌来得好,但在这个时候也差不多了。“说起小屁孩们,”她说着把其中一杯递给Bobby,“Sam和Dean在哪儿?我整天都没看到他们。”
“外面,”Bobby说,“就在周边吧。”
Ellen挑起一边眉毛,侧身靠在流理台上。“你要他们帮忙吗?”她问道,下巴朝桌上那堆书扬了扬。
“帮什么?”Bobby小小地抿了一口咖啡,一脸天真地看着她。
但Ellen很清楚Bobby这个人,而且要发现Sam和Dean表现得有点奇怪也不需要多长时间。她看得很清楚:在墓地里杀死黄眼恶魔关上地狱之门后,在长途跋涉回到这儿之前的他们那段短短的私谈,或者是一踏进Bobby家门就累得快要趴倒下的过程中——Dean总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碰触Sam,好像害怕Sam会随时人间蒸发一样;而Sam在Dean没有看他的时候常常偷偷望过去,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哭是笑;在把Wyoming那个墓地抛在后面时他们几乎没说过什么有点意义的话。他们只靠表情和动作完美地沟通着,然后一到达Bobby的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Bobby,”Ellen说,“不要只把我蒙在鼓里。我听到那孩子(Jake)在墓地里对Sam说了些什么,而这些‘什么’让你在翻出了三种不同语言的关于恶魔的书。那两个孩子到底他妈的干了些什么?”
Bobby一脸谨慎地回避着她,好像在思考怎么才能不回答这个问题,但他叹了一声,靠到椅背上,摇了摇头。他看起来很累,精疲力竭得即使是一夜好眠和一壶好咖啡也毫无帮助。
“他们只是在做他们爸爸教给他们的一切。”他最后说道。
Ellen尖锐的目光射向他。“你没有准确回答我的问题。”她说。
他抬起头来看了看她,脸上是她熟悉的顽固的表情,然后他说:“那不是我能回答的问题。”
她就是害怕他会这么说,但她也知道他只会这么说。除却他平常做的都是骗子做的事,Bobby仍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他不会随便泄露他人的秘密。
“让我猜猜看,”她说,“那个Dean干了一件相当愚蠢的事。”她把咖啡杯放到桌子上,坐到Bobby对面。事实就是,能让一个被刀子插进背脊里的男孩在第二天就活蹦乱跳的方法的确有很多,但Ellen很清楚哪个都不是好办法。把Ash叫过来研究一下的想法首先跑进她的脑子里,但她马上想起那被烧焦的尸体和凌乱的金色长发,她的心脏被重重地击了一下。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深呼吸,听着水龙头有节奏的滴答滴答的声音,努力让这种痛楚过去。
当她再次打开眼睛时,Bobby仍然看着她,仍然等待着,喝着他的咖啡。他说:“他是个好孩子。”
“我没说过他不是。”Ellen说,“我只是猜他做了件很愚蠢的事。他太像他爸爸了,那个疯狂的混账。”
Bobby挑起了一边眉毛,几乎消失在他的鸭舌帽里。“太像了,”他同意地说,“或者也可以说是不够像,在某些方面。”
“什么意思?”
“John Winchester的确是个疯狂的混账,但你只能说他只是没能怀疑一下他在这场战争中是否会得到好的结局,”Bobby转动了一下他放在桌子上的杯子,然后继续说下去,“即使只有一点点的怀疑,也能对他身边的人稍微有点益处。”
Ellen哼了一声。“就是这样。”她想起她第一次和Dean见面的情景:愤怒和悲痛包裹着他,同时倔强地拒绝他人——这种Winchester家共有的魅力在多年前把Bill从她家里拽走,永不回来。她从来没怀疑过这种该死的魅力的遗传性。
接着她想起那个星期她的电话没日没夜地响着,Dean在电话那头恐慌的声音说着他的弟弟失踪了,不见了,就好像那是他父亲一样。她想她也许一直想错方向了。
“他真的很爱他的家人。”她说。她在想(这也不算是第一次了),到底Dean除了家人以外还有多少认识的人。他的确很快和她成为猎魔的同盟,但和他的交谈中就可以发现Sam是他在世上唯一的朋友,唯一值得信赖的人。“尤其爱他的弟弟。”
Bobby看着她的表情就好像是“谁不知道天空是蓝的”和“恶魔肯定是混蛋啦”,但他笑着摇了摇头,“我第一次看到那两个孩子时,”他说,“多少年前呢,我不太记得了,大概是八八年或者八九年吧。John在那之前也来过这儿,但从没带着他们。那次他正追踪着一个Pierre的亡灵,焦急地要把两个孩子放在我这里。他问我介不介意在他搞定那个案子前帮他照顾一两天他的儿子们。”
Ellen翻了白眼。“他让你做保姆?”
“当然我也是那么想——鬼才知道怎么照顾小孩子?但我还是答应了,我想我应该能够做到吧。连恶魔我都能搞定,两个小屁孩算什么?”
“那你就真的完全不知道小孩子能弄出多大的事啦。”Ellen说。
Bobby咧开嘴笑了一下。“重点就在这了。他们的确也不是好管,都生龙活虎的。但给他们几只狗子和一些破车玩一下,他们就比猪圈里的猪找到吃的还要高兴。就好像……”Bobby停顿了一下,笑容在他脸上消失了。“就好像他们从来没得到过这样的欢乐。第一天时,他们都很规矩,只会‘yes sir’和‘no sir’那样,叫他们动时才动。小Sammy一直紧跟在他的大哥哥身后转,跟着Dean照样画葫芦。英雄式的崇拜。即使过了这么久也没有改变。”
Ellen淡淡地笑了。有些事物会改变,但有些则永远不会。Bobby已经认识他们很久了,他很清楚他们的事情。
“而Dean呢,”Bobby继续说,“他么,从来不跨过界,从来不抱怨。看起来就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感受。”
八八年或八九年,这两个孩子大概就只有6岁跟10岁,Ellen在心里算了一下。她回想起10岁的Jo,总是别人说什么她就反驳什么,什么新鲜事都要试一下,弄出一堆麻烦。
“我理解,”她慢慢地说。她真的理解,大概从她第一次见到John的儿子时就理解了,那个布满灰尘的午后她和Jo在空荡荡的酒屋里举起枪指着他们的误会中。她甚至理解到可以把对John埋怨压到心底深处,祝他安息的程度。“我猜从来没有人告诉过John一个好教官不等于一个好父亲。”
“的确没有。”Bobby说,“不过我估计他现在知道了。”他举起咖啡杯,向着空气默默地致敬。
“迟到总比没到好。”Ellen不认识John的妻子Mary,完全不了解那个在多年前把John推进猎魔之路的女人的事,但她希望无论他们在哪里,无论他们是否处在仙乐处处飘的天堂还是哪里,只要他们相聚了,她希望那个作为母亲的女人能够揪着John的耳朵给他一顿好教训。
那两个孩子,太勇敢太顽强,也太固执于自己的家庭,他们最终完成了他们父亲留下的任务,消灭了那个破坏了他们家庭的恶魔,但他们付出的代价太沉重了——不是吗,毁灭了的家再也回不去,即使世界上少了一个恶魔他们也不会得到幸福的生活。Ellen疑惑John是否考虑过这个问题,是否意识到把他的儿子们引入猎魔这条路后他们就再也逃离不了这种生活。
那两个孩子很清楚这点,她也很清楚。他们知道前方总是有任务等着他们。
“疯子,混账。”Bobby说,就好像他也很清楚她在想些什么。
“你觉得你能够帮上忙吗?”Ellen还是问了他。
“也许。”Bobby的视线回到书上,他的表情变得若有所思。“以前有过例子,但需要……”
“需要什么?”Ellen马上问。
“有点困难。”Bobby耸肩说,“但机会还是有的。”
“机会。”听起来不怎么可靠。Ellen真的希望Bobby能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在那两个孩子回来时她可能会抓住其中一个来审问清楚。她敢打赌,肯定是Dean干了蠢事。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帮上忙,但还是可以尝试。她也不清楚Sam Winchester这个人,他是个难以看穿的孩子,大概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但她很清楚他不会由着他哥哥来承担这个拯救了他生命的债务。
“就这样,”Bobby说,“反正就算我是一个——我也不会让自己成为那两个孩子的追杀目标,总之就是不会。”
想这么样就结束这个话题也算是有创意了,但在Ellen能继续深入这个话题前,Bobby家的前门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然后门被打开了;他们回来了。走进厨房的他们看起来像是在风中吹了很久,神情更加压抑僵硬。他们肩膀上的线条显示了他们的疲惫。
Sam瞟了一眼桌子上的书,看向Bobby;Dean几乎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对着空气说:“我们要去市区里买些杂物,你们谁要些什么吗?”
Bobby低声说了“不”而Ellen摇了摇头,Dean马上离开了厨房,和他进来时一样迅速。Sam跟在他后面,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表情表达了他的歉意和承诺。然后他也离开了。门嘭地一声关上了,接着是那辆年老的车咆哮而走的轰隆声响。
当轮胎跑在碎石上的声音消失后,Bobby拉过一本旧书打开来看。“只有一件事我是确定的,”他说,没有从灰尘满布的发黄纸页中抬起头来,
“杀死两个人要比杀死一个人难得多了。”
这谁不知道呢,Ellen想,事实就是这样,但猎魔人都是怪胎。John认为他的儿子们是他的弱点,所以他决定离开他们独自上路,但最终只能留给所有人没有答案的疑问和无尽的痛苦。但无论他们遇上什么别的困难,Ellen愿意拿她的所有财产作赌注——无论是什么,多得于保险公司把爆炸归为煤气泄露——John的儿子们在短时间内是不会再犯下同样的错误了。
“或者一个‘机会’就是我们所需要的一切吧。”她说。
Bobby把书翻到下一页,没有回答她。
Ellen喝掉又再凉了的咖啡,站起来再倒了一杯,然后继续去给她的女儿打电话。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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